疫情阻隔了人们去不同国家和文化中探索,好在我们还可以看到精彩的展览。
此时在上海西岸美术馆展出的“巴黎建筑1948-2020:城市进程的见证”正是一场微缩的城市旅行,透过75个项目的建筑模型、图纸、文献以及影像资料,带我们走过70年来现代巴黎城市图景的变迁。展览中里面有如蓬皮杜中心、戴高乐机场、法国国家图书馆等我们耳熟能详的建筑景观,也有大量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探索和观赏的现代建筑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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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75个项目全部来自法国蓬皮杜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的建筑收藏,作为西岸美术馆和蓬皮杜中心合作的特展在中国首次展出。进入展览现场,耳边隐约听到法国高速列车的播报音乐,独特的旋律立刻将人带回法国。
展览从一批上世纪60年代皮埃尔·乔利和维拉·卡多拍摄的黑白照片《城市的肖像照》开篇,上世纪60年代,巴黎进入一个全新的城市规划和建设时期,类似皮埃尔·乔利和维拉·卡多这样从事艺术批评和媒体工作的人正是城市进程的见证者和记录者。借他们的照片,展览提出一些经典问题:如何将新建筑融入历史文化名城?什么样的现代建筑是好建筑?看完展览你会发现,如果今天的巴黎不能作为一个城市发展史的经典案例,哪里又可以呢?
后续的十个篇章以时间顺序排列,用大量的彩色照片、设计师手稿和建筑模型揭示了巴黎城市面貌的变化和这些新兴建筑细节。
巴黎城市是幸运的,历史在这里从没有断线。它起源于塞纳河上的西岱岛,呈螺旋往外发展,城市沿塞纳河河流两岸慢慢兴起。围绕着历史古迹,这些二战后新一代建筑师所构想的建筑,可以说是散落在地图上的一颗颗明珠。
二战后巴黎城市古迹幸免于难,但是首都面临全面重建。从战后建筑流派粗野派倡导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到轻盈的钢铁建筑各自都有表现,地点聚焦于巴黎市中心以外的郊区,这里成了建筑设计师的试验场。
我们看到让·普鲁维设计的“新兴工业与技术中心”成为此时巴黎西北部的第一座新兴建筑,也是拉德芳斯区兴起的标志,这里慢慢成为金融中心,也是现代巴黎的象征。法国建筑师、建筑创新先驱让·普鲁维是战后使用新材料的代表,他将建筑与工程融合在一起,积极尝试新材料和制造技术,比如铝在建筑上的使用。他在巴黎郊区默东设计了14套独户住宅,为金属框架房屋,这在当时被认为是短期住宅方案,但今天仍然可使用。
1958年,巴黎出现了第一座从结构框架到幕墙全部采用钢结构的建筑“中央再保险公司”,也出现了第一座摩天大楼——1957至1960年的克鲁勒巴尔博大楼,现代的巴黎又点缀了混凝土、钢结构、玻璃幕墙等等不同的外观。
1961年,一个代表现代生活和交通的宏大建筑——奥利机场诞生了,位于巴黎以南13公里处,它在设计时就考虑到了作为所在新城的大型综合体的功能。1961年2月24日法国总统戴高乐为航站楼揭幕:“奥利——一个拥有1200名居民的新城,一座建筑——于今天早上开放,它提供了一扇通往天空的大门。”仅仅十几年后,位于巴黎东北的戴高乐机场建成投入使用,体量更为巨大,设施也更为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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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发展需要首先解决大量人口增长的住宅问题,大型住宅楼设计给了许多新晋建筑师机会,也承载了他们对现代生活的想象,虽然有些成功,有些失败。
20世纪60年代末,巴黎的人口结构发生变化,城市中的工人阶级让位给了中产阶级和管理阶级,人口向周边迁移。巴黎郊区尤其是东部出现了许多大型居住区,它们大多位置偏远,服务设施简陋,缺乏流动的公共空间和设施。为此,一批建筑师提出了各自的替代方案,比如勒妮·加尤斯特和让·勒诺迪在塞纳河畔伊夫里的中心城区改造项目,规划了七座塔楼,并在其间层层叠叠地垒加了星形建筑,可作为绿化地带,在一片令人感到压抑的巨大建筑楼群里,这一片塔楼独具个性。
在上世纪70年代经济快速增长下,巴黎的高楼大厦增多了。这期间建造起的曼恩-蒙帕纳斯项目高209米,比邻蒙帕纳斯火车站,位于巴黎南偏西,这座高楼大厦是除了埃菲尔铁塔外巴黎城区最高的建筑,狭长的造型类似一个长方形的纪念碑。面对这个时代产物,巴黎人褒贬不一。
蓬皮杜中心也是这一时期巴黎诞生的最具有代表性的现代建筑。它“五脏六腑”都裸露在外,最大程度地释放了内部空间。蓬皮杜中心本身已经成为一个传奇,它也提供给居民和游客一个公共广场,已经成为巴黎不可缺少的地标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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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八九十年代也是巴黎城市盛行大型建筑的时期,1982年上任的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在任期间开展了一系列“伟大工程”,这些城市建设项目都深刻影响了城市景观。“伟大工程”的第一座大型公共建筑,是建筑师让·努维尔于1987年完成的阿拉伯世界研究中心,外墙饰以阿拉伯式遮窗格栅,通过机械闭合控制采光量。这个建筑也使得让·努维尔声名鹊起,今日成为法国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筑大师。
由建筑师约翰·奥托·冯·斯普雷克尔森、保罗·安德鲁以及彼得·赖斯设计的拉德芳斯大拱门是卢浮宫—协和广场—凯旋门中轴线向西延伸的终点,这一条中轴线彰显着巴黎的力与美,也是游客必到的景点。
“伟大工程”还包括巴黎东北部的拉维莱特公园项目,它由废弃肉类市场改建而成,包含各种文化娱乐活动场所。展览中看到一张公园的照片,在大红色具有解构风格的游乐设施前,当地居民坐在金属椅上休闲看报,照片旁边是建筑模型和宛如绘画的手绘图。
“伟大工程”的最后一项则是位于巴黎东南塞纳河边的法国国家图书馆,由多米尼克·佩罗设计,形状类似四本打开的书。展览中的照片可以看出,这个项目的体量非常巨大,它的出现必然改变当地的城市景观。
从上世纪90年代再往后,从公共住房到文化项目,寸土寸金的巴黎俨然成为每个重要建筑师表现的秀场。
比如坐落在巴黎西部布洛涅森林中的弗兰克·盖里设计的路易威登基金会艺术中心,展览中用面对面的两个视频影像作品来让观众近距离体验弗兰克·盖里的风格,外观宛如一艘拼贴的帆船。
由让·努维尔设计的布朗利河岸博物馆(现为雅克·希拉克-布朗利河岸博物馆),像是埃菲尔铁塔旁彩色房子组成的方舟,这个呈现亚非拉地区艺术品的“他者博物馆”,通过设计出坐落于柱子上的空间,释放了7500平方米绿地,保护了周边居民的空间不受侵扰。同样是他设计的巴黎爱乐音乐厅,2006年到2015年耗时许久,建筑师最终并未出席开幕仪式,但仍被称为“世界上最先进的音乐建筑”。
今日的建筑项目也可以看到科技材料和生态环境的结合,无论是巴黎雷阿勒市场的天棚,还是巴黎新法院的矗立,既体现出金属结构的轻盈,也看到注重生态的倾向。这些新项目是否能成为建筑的新朝圣地,还要生活其中的人们长期体会。
展览看完了,但是关于现代建筑的发问和求解仍在继续。展览像是一颗种子,种下了游历获取新知的渴望。作为城市发展史上的经典案例,巴黎的现代建筑历程也可以为中国本土城市更新和建筑革新提供好的借鉴。
(原标题:假装在巴黎旅行。文字、图片来源北京青年报及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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