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年 《甲方乙方》是这样拯救票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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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甲方乙方》:为中国观众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二十多年前,冯小刚导演的《甲方乙方》开启了中国“贺岁片”的大门。

拯救票房的贺岁片

与如今一到节假日,电影院的生意就会特别红火不同,二十多年前国产电影尚在泥潭中苦苦挣扎。随着大众娱乐方式的多元化,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国产电影陷入颓势,1988年有45%的影片发行不足60个拷贝,1992年观众人次尚有105亿人次,1998年减少为20亿人次,入不敷出的电影院纷纷转业倒闭……甚至在1995年之前,大陆的电影院在春节期间基本停业,当时的观众也没有过年时去看电影的习惯,更无“贺岁档”的概念。

在一片凄风苦雨之中,好莱坞大片与香港电影却是这边风景独好,以至于1996年的内地电影票房前十名中,竟然只剩下《孔繁森》这一部内地电影。此前一年的香港“贺岁电影”《红番区》在全球华人居住区同步上映,更是创造出了令人羡慕的票房佳绩(9500多万元)。

这种“冰火两重天”一般的反差让国内影人开始大胆尝试创新。冯小刚的作品,剧本阶段历经过8次讨论和11次修改的《甲方乙方》在1997年12月24日开始上映。对于当时国内的电影界而言,贺岁片仍然是个新鲜事物。于是当年的评论中,不乏对于演员演技的诟病之声,“葛优失去了耐人寻味的幽默感,表演水准明显不如他的成名作《顽主》;刘蓓等人的表演似乎是电影表演又和舞台剧复了婚,程式化,表演痕迹太浓,要用艺术的眼光去评判,是毫无价值的……”

但是市场给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回答。横空出世的国产“贺岁片”绝不是毫无价值的——它同样能够赢得观众的广泛认可。《甲方乙方》几乎一炮走红,引发了如火的观映热潮。当然,囿于影片浓烈的“京味”,《甲方乙方》在全国票房分布上有明显的南北差异,在北方更受欢迎——光是北京一地,其票房就高达1150万元。对于这部总投资不过400多万元的电影来说,按照38%到40%的分账比例,仅北京一地就宣告全部回收投资成本。最终盘点,《甲方乙方》取得了3600万的票房,堪称一个“奇迹”。一度冷清的中国电影市场因此似乎曙光乍现,暗香浮动。以此而言,国产的“贺岁片”从一开始,就成功扮演了“救市”的角色。

喜剧的基调

冯小刚导演后来曾经对“贺岁片”有过这样的鉴定:“把它放在不是贺岁片的档期仍是很有意思的一部电影,放在贺岁片的档期它就如虎添翼,这样才行。”毫无疑问,在岁末迎新的时候,无论国人在这一年是得意还是失意,是快乐还是痛苦,都希望能有一个愉快的心情,给新年一个好的预示、好的开始。正是大众的心理需求就奠定了内地“贺岁片”的最初基调——能够带给人们笑声的喜剧。

这就不难理解,《甲方乙方》这部电影,从剧作结构层面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游戏化的狂欢,甚至串联并推进情节发展的“好梦一日游”服务公司的服务方式就是“做游戏”。由葛优扮演的姚远和由刘蓓扮演的周北雁等四位年轻的自由职业者在这家公司经营荒诞的“圆梦”业务,满足人们各种离奇古怪的愿望。而其中每一个“圆梦”故事都有着游戏的表象。

电影中接连打造了将军梦(书摊老板想当巴顿将军)、英雄梦(川菜厨子想成为宁死不屈的革命英雄)、爱情梦(使失恋的人恢复生活的自信)、受气梦(教育大男子主义顾客)、受苦梦(富翁想体验贫困生活)、回归普通人的梦(明星想做回普通人)以及团圆梦(帮助身患绝症的人团圆)七个“梦想”。每一个“梦想”都是独立的,各故事之间也没有必然的因果性。整部电影如同一部“戏中戏”,在戏中主人公的愿望用拼贴的方式被游戏化满足的同时,银幕前的观众也乐得一笑。

《甲方乙方》有一个看似现实的时代“背景”(1997年),观众在影片中可以得知香港回归,养路费改革、泰森与霍利菲尔德的拳击赛乃至当年甲A足球联赛的真实信息。但影片中的“笑点”,集中在对经典影视剧的戏仿上。在“将军梦”中的“巴顿将军”作战指挥室里,展开的却是“南京”的军事地图(实际上是上海内环地图)。下属汇报相关战事进展不利情况,又可以看到《战上海》的影子。

圆 “受苦梦”的桥段,也非常接近电影《白毛女》的场景。葛优扮演的地主与刘蓓装扮的地主婆坐在八仙桌旁,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葛优一本正经地打扮成地主老财,再加上其装腔后说出的那句经典台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这句话,原本是在十分悲苦的情景当中,由横行霸道的地主老财说出的话语,经过影片的游戏化处理,再由葛优这一喜剧演员说出,就显得十分诙谐,取得了极好的搞笑效果。同时,也令这句台词,成为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相互调侃的流行语。

实际上,影片中葛优的精彩表演,的确也是《甲方乙方》赢得票房成功的重要原因。在影片中,葛优在现实情境(一个富有爱心却没戏演的演员)与多种差别较大的游戏身份所确立的情境(巴顿手下无能的军官,恶毒好色的地主,明星的胆怯发言代理人,公主的多嘴的侍从等)中转换自如,这些角色的性格特征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使其表演起来得心应手。

《甲方乙方》的成功,也确立了葛优在冯小刚之后导演的几部“贺岁片”(《不见不散》、《没完没了》、《大腕》))中的地位。这些“贺岁片”的男主角均由葛优来扮演,葛优本身的气质以及在冯小刚的塑造下建构出了生动的人物形象——出身卑微、长相普通、本事不大而又善于助人的北京大院的小人物,狡诈而不失善良。

“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同样是在《甲方乙方》中,冯小刚也确立了自己“贺岁片”的招牌式特点:葛优的明星招牌、京味的幽默调侃、平民化的视角以及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普通老百姓的传统审美心理有一个特点,希望看到故事有明确交待的结局,不喜欢朦胧。与此同时,这种结局往往是以坏人受到惩罚、好人终有好报的方式得以了结。出于迎合这一心态的考虑,《甲方乙方》中既有对富人、名人的嘲笑讥讽,但更多的是对中下层百姓的温情关怀。

在影片中,当吃腻了山珍海味的大款尤老板“死乞白赖”地要圆“吃苦梦”的时候,观众肯定都忍不住在猜想,这个物质上以二十多年后标准衡量依然相当富有的大款会怎样在穷山沟里度日呢?他就真的能够过惯粗茶淡饭的生活?结果,当在山沟里经历了两个月的“受苦梦”后,外形已经很像穷乡僻壤村民的尤老板,居然成了一个连老鼠都要去吃的“肉食者”。面对来接他的奔驰车,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衣衫槛楼、蓬头垢面,就一头钻进大奔,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烧鸡,把那些叫嚷“生猛海鲜吃腻了,就想吃棒茬粥”的暴发户们的真实嘴脸暴露无遗。

至于影片中的那位大明星唐丽君平日里被人前呼后拥、追捧不已。她在飘飘然的境遇中,想要做一个“普通人的梦”……可是,当她真的在“好梦一日游”服务公司的策划下宣布从娱乐圈引退之后,她几乎在顷刻之间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影迷追逐,也没有了媒体炒作,却又变得失魂落魄。这时候再要找回往日“大明星”的风采,已是覆水难收。电视台和导演都拒绝了她,连经纪人最后也弃之而去。“大明星”一旦没有了平台与粉丝,那就真的变成了“普通人”。时过境迁,这样的警示仍然显得如此现实。

在此同时,那位“大男子主义者”张富贵经过“受气梦”的教化后回到家里,一改以往习气,主动帮助妻子洗衣服。同样心灵受到触动的还有那群开始似乎只想赚钱而创办“好梦一日游公司”的人们。在想尽怪招为人圆梦的过程中,他们渐渐感悟到较之金钱,情义无价。正如葛优说出的那句台词那样,“成全了别人,陶冶了自己”,影片氛围逐渐在搞笑中又带上了温情。

姚远把父母留给自己结婚用的房子不计报酬地让给身患绝症的一对夫妇居住,让他们得以一圆“团圆梦”。这时候的观众不免猜测,如果病重的妻子好起来那房子又该怎么收回来?后来,借用姚远住房的中年人来还房子钥匙,告诉姚远,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的团圆心愿已了……在影片的最后,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说出了那句令人影响深刻的平凡台词,“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多年以后,不知道当代的电影观众,还能否记得这一年的《甲方乙方》为人们带来“贺岁片”的最初感动。无论如何,当时的人们难以察觉的是,以《甲方乙方》为契机,持续低迷多年的中国电影就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贺岁片”时代。

(文字来源于澎湃新闻,图片来源于豆瓣电影,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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