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为何要定期除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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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博物馆藏品究竟是越多越好,还是需要为了生存定期除藏  

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的地下库房中绘画排成一排,该博物馆对其所有的收藏都进行了评级,以确保哪些艺术品应该售卖或是转移到其他机构。

几十年来,富裕的艺术收藏家一直致力于为博物馆捐赠从伦勃朗画作到卧室拖鞋的各种物品。究其背后的原因,无外乎他们对慈善事业的热忱,税收减免政策的刺激作用,同时,自己的收藏置身于博物馆这样的高雅空间还可以充分提升收藏家的威望。

不过这些捐赠品总得找个地方存放,如今,很多美国博物馆的仓库已经是满满当当,有些藏品却都从来没有展出过,而储藏这些藏品需要恒温恒湿的空间,耗资不菲。

在休斯顿艺术博物馆的藏品库房中可以看到五花八门的藏品,有烟灰缸、鸡尾酒餐巾、酒杯等等。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甚至还收藏有网眼纸垫圈、领带、女人的内衣。

而在布鲁克林博物馆的库房中,人们可以看到一屋子的纺织装饰品、一部全尺寸的洛克菲勒中心电梯,还有一堆明知是赝品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保留的“大师”画作。

近50年来,部分博物馆的馆藏翻了十倍。不过大部分博物馆只能展出一小部分藏品,因为馆藏大多是对光线比较敏感的印刷品和绘画,只能短期展出。

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馆长查尔斯•魏纳伯(Charles L. Venable)谈道:“我们经常会被迫地建造更多的库房空间,但我不认为这是长久之计。

博物馆的藏品空间非常拥挤,然而,当魏纳伯馆长面临必须花费1400万美元用于库房扩建时,他突然取消了这一计划。

与之相反的是,他开始了另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将馆内收藏的54,000件藏品每一件都按字母评级。其中,20%的藏品获得了D的评分,这也就意味着将这些藏品出售或赠与另一家机构的时机成熟了。

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按照字母顺序为藏品打分以决定哪一件藏品其实是在浪费资源:

虽然左面数第三幅夏加尔的作品以其奇思妙想而被人赞赏,但策展研究员们却更喜欢第二幅作品《曼陀罗》,他们称该幅作品为欧姬芙“画幅最大且最具野心的花卉作品”,他们强调:“运用三瓣花卉的手法凸显了作品的质量及重要性,将这幅作品与其他类似作品区分开来。第四幅作品《海边》获得低分的部分原因是油画布上的洞,还有就是这幅作品不是由威廉•范•德•维尔德创作的,而是他的一名追随者。总之,一位策展研究员写道:“这幅作品的保存状况极差,画作质量不佳。”

不久前,这样的评级一定会让许多博物馆界的人大吃一惊。但是,魏纳伯代表的是越来越多的处在时代先锋的博物馆馆长,他们正在认真审视自己到底拥有多少艺术品,以及究竟该如何收藏艺术品。因为他们担心历史上不断贪婪地囤积,以及需要获得更多艺术品的压力正在给美国博物馆制造危机。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馆长格兰•D.洛瑞(Glenn D. Lowry)谈道:“成千上万的藏品被长期存放于博物馆的库房内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巨大的成本拖累了运营。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能允许其他欣赏这些艺术品的人拥有它们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现代艺术博物馆开始定期精简它们的藏品,2017年,博物馆将一幅重要的费尔南•莱热(Léger)作品售予了休斯顿艺术博物馆。不过,现代艺术博物馆又在进行另一项耗资巨大的翻修(标价4亿美元)工程,以便能够展示馆中不断增长的藏品。

这其中的部分问题是购买新藏品总是比摆脱旧的更加容易且令人向往。除藏,也就是处理艺术品一般来说都是个谨慎且麻烦的过程,需要各级研究、管理人员及董事会成员的同意。试图清理储藏室的博物馆馆长经常面临限制性的捐赠者协议和将收藏视为公共信托的行业准则的问题。

一些美国主要的博物馆藏品成十倍的激增。一些历史悠久的机构经常看到他们的藏品成二倍、三倍的增加。

该图显示了美国博物馆从1970年至今藏品规模的变化,横轴为藏品规模增加的百分比。

大型博物馆往往只能展出小部分收藏。

绿色部分展示该博物馆展出藏品的数量,同一纵轴的银灰色则为该博物馆库房内的藏品数量。

横轴银灰色部分为纸制藏品所占全部藏品的比例,绿色为非纸制藏品比例。

藏品的展出比例既受空间约束,也与藏品中纸制品的比例有关。纸制藏品由于对光源敏感,所以不能长时间的展出。大都会博物馆的这类藏品很多,不过展出的比例却只有4%,与名单中的其他博物馆比例基本持平。

许多人仍然认为批量减少藏品是有一定风险的,现在被忽视的艺术品风格可能以后又会流行起来,被遗忘的珍宝可能会突然出现。他们认为不管多久公开展示一次的作品都应该为学者们保留。随着当代艺术的日益流行,博物馆需要购买更多的当代艺术,并致力于获得更多女性和非白人艺术家的作品。

评论家兼策展研究员罗伯特•斯托尔(Robert Storr)说:“人们不明白为什么博物馆的藏品数量总是超出馆中所展示的东西。但是,保存过去的精华是博物馆的宗旨,不管它可能暂时变得多么不受欢迎。博物馆应该保护自己的藏品;不应该为了短期利益或省钱而抛售。”

不过一直保有这些藏品也会带来一些后果,比如修建新的展厅的压力。一些有钱的收藏家自己动手创建私人博物馆,以保持对展出作品的控制。

慈善家艾利•布罗德(Eli Broad)谈道,他创建自己位于洛杉矶的博物馆——布洛德艺术博物馆(Broad)的初衷就是为了确保自己的现当代精品艺术收藏可以恰当地展出。

布罗德还谈道:“如果我捐献的藏品不能经常在博物馆展出,那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何在呢?现在布洛德艺术博物馆中的2000件藏品如果捐给大馆的话,可能他们只会展出其中1%-2%的藏品,其余可能都会被放入库房。”

阿米格利奥的的作品《巴黎新桥》(Pont Neuf in Paris)与其他两幅相比晚了几十年,而且被认为是“平常的”,且“与他更加结构化的其他画作相比使用了松散的笔触。” 另一方面,一位策展研究员提道,保罗•希涅克(Paul Signac)的作品值得关注,因为他是博物馆内“唯一的一件由新印象主义重要成员绘制的作品。”

第三件藏品被评为D的原因是因为它储藏的状态(“太可怕了”)而且其审美也是(“糟糕的。”)第一幅16世纪的十字架作品被描述为“典型的西班牙式”,策展研究员也注意到这件作品的形式呈现了“精彩的表达技巧”。第二幅18世纪的耶稣造像被评高分的原因是因为它是由著名的基多学派大师创作,这位大师是厄瓜多尔人,作品为西班牙祈祷式传统,“风格自然”。

如今,博物馆库房的困境可以追溯到当年阿德莱德•米尔顿•德格罗特(Adelaide Milton de Groot)给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捐赠。1967年,91岁高龄的德格罗特去世,她捐献了收藏的全部200余件作品。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馆长托马斯•霍文(Thomas Hoving)在他1993年出版的《让木乃伊跳舞: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变革记》书中写道他当时非常“震惊地”从副手,西奥多•卢梭(Theodore Rousseau)那里了解到这些藏品中“只有一半的绘画”是属于一级的。

“很多其他藏品都是不值得展出的,”霍文心烦意乱地写道,他要求卢梭给予他答案,“我们要如何处理他们?”他补充道:“当时卢梭回答说把这些藏品放到仓库里或者卖掉。”

阿德莱德•米尔顿•德格罗特于1967年去世,在她的遗嘱中表示会将超过200幅绘画捐赠给大都会博物馆。

一直以来,博物馆都需要灵活地应对重要的收藏人,购买藏品的预算如此紧俏,他们长期以来一直依赖捐赠者的慷慨解囊。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的馆长詹姆斯•朗多(James Rondeau)谈道:“如果这些重要藏家的收藏本身较小的时候,博物馆一般不会过多的计较。也许这些收藏没有一件有那么值得,但是我们还是拿走了12份藏品(以避免收藏人不快)。”

一些捐赠者甚至可以决定条款。

1985年,温迪•里夫斯(Wendy Reves)将她已去世的丈夫埃默里•里夫斯(Emery Reves)的1400件收藏捐献给了达拉斯艺术博物馆,她要求博物馆复原他们位于法国南部别墅中的五个房间,其中包括来自该住宅原主人可可•香奈儿的家具。展品中的饰物包括:里夫斯太太床边的的拖鞋。

四年前,斯特凡•埃利斯(Stefan Edlis)及其夫人盖尔•尼森(Gael Neeson)向芝加哥艺术学院捐献了价值四亿美元的作品。这是该博物馆历史上价值最高昂的捐赠,不过这些也是有条件约束的:未来50年这些作品必须全部展出。

埃利斯先生在访谈中说:“我们感觉这简直太值了。”

而关于德格罗特向大都会的这笔捐献,博物馆却因为卖掉了其中的50件引来了公众的批评及来自司法部长关于博物馆是否践踏了德格罗特遗嘱的调查。

两年以后,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霍文同意接受来自投资银行家罗伯特•雷曼(Robert Lehman)的收藏,这是大都会历史上最大的一笔艺术品捐献。虽然有些艺术评论家质疑了这笔捐献的质量,不过大都会决定修建新的展厅来展出这批藏品,基本重现了雷曼家族住宅一部分房间的样子。

当时雷曼基金会与大都会博物馆签订合约,这批藏品将要永久保存在博物馆之中。

现在,大都会博物馆收藏了大约150万件藏品,这其中的大部分藏在了博物馆105,000平方英尺的库房内,这几乎相当于两个橄榄球场那么大,大都会在纽约和新泽西还有四个库房。

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马克斯•霍莱因(Max Hollein)表示,收藏的规模其实也反映了博物馆的使命超越了展厅的空间。“我们负责保管人类的文化遗产,”不过他也强调今后“大都会博物馆的重点将不会是我们还需要什么,而是我们有什么及我们如何展示它们。”

大都会前馆长霍文也发现,人们还是比较难以接受除藏。虽然这是一种例行公事但还是经常充满争议。当博物馆重新捐赠或出售这些作品时,那些捐赠者不会感到不快吗?这些由纳税人承担经济责任的赠予品,不应该是公共信托的一部分吗?

伯克希尔博物馆2017年宣布其售卖艺术品的计划招来了公众的反对。

此外,博物馆馆长协会(Association of Museum Directors)也有严格的指导方针,规定此类销售收入只能用于购买更多的藏品,而不能用于支付员工工资等运营成本。以财务原因为名违反这些规定的机构包括纽约国家设计学院、特拉华尔艺术博物馆和伯克希尔博物馆被贴上了不好的标签,其他机构可能会拒绝出借给这些博物馆藏品以表示惩罚。

休斯顿美术馆馆长加里•丁特罗(Gary Tinterow)为1996年佛蒙特州谢尔本博物馆(Shelburne Museum)出售价值2500万美元的艺术品的决定辩护道:“如果一个机构面临着生存的威胁,保留一些艺术品总比一件都不能留下好吧?”丁特罗说,他的博物馆已经逐渐摆脱了有两个房间大的室内装饰艺术藏品,其中包括烟灰缸和玻璃器皿。

布鲁克林博物馆的馆长安妮•帕斯捷尔纳克(Anne Pasternak)谈到现在越来越多的讨论都聚焦在博物馆的除藏政策。不过她也承认“人们在这些讨论中也表现了很多恐惧。”

印第安纳波利斯博物馆中藏有约20幅西奥多•克莱门特•斯蒂尔(Theodore Clement Steele)的作品,决定出售其中图中左一的《河流》。策展研究员们认为这幅作品是“多余的且不是斯蒂尔最好的作品。博物馆经常除藏多余的作品。其他两幅也不是斯蒂尔的‘极佳’的代表作品。他在风景画中“运用光的能力”被认为是极佳的。不过策展研究员们认为这两件作品都是由印第安纳州的画家绘制的,保有这些作品有助于博物馆作为保持本州艺术家收藏的全面性和质量。

左一这幅画排名较低,它是由帕尼尼的一位追随者创作的,策展研究员指出,这幅画的质量“不如博物馆正在展出的其他艺术家创作的作品那么高”。帕尼尼以其对罗马历史遗迹群的描绘闻名。这些作品经常被卖给在意大利完成所谓的“大游学”的贵族。

从布满灰尘的阁楼到现代博物馆

从布鲁克林博物馆成立的第一天开始它的库房就是个问题。当这座位于东公园路的学院派艺术馆于1893年建成时,博物馆关注的重点是收集足够多的艺术作品以供观赏,而不是把它们放在哪里。

博物馆的荣休首席策展研究员凯文•斯泰顿(Kevin Stayton)谈道:“当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几乎接受所有给予他们的东西并且认为也许某天就会有用。”

在早几年,人们找了一些随机的空间来存放东西。帕斯捷尔纳克女士说:“当时还有些储藏空间,就把藏品扔进去了。”

一些捐赠者真的可以说是把他们的收藏品丢在了门口。一位名叫伊万•C•卡普(Ivan C. Karp)的艺术经纪人成功说服了博物馆,把他和朋友自20世纪50年代起从拆迁现场解救出来的约400件华丽的赤陶和石头状的神话生物的碎片带走。这些藏品被存放在博物馆的后院,有些被放置在雕塑花园里,其他则被遗弃在停车场内。

在偏远地区存放的藏品就被人遗忘了。比如大约20年前,策展人们发现了一块靠在后储物墙上的旧大理石板。这是一位由著名的自学成才的雕塑家玛格丽特•福利(Margaret Foley)精心雕刻的浮雕。

曾于1997年到2015年在博物馆工作的阿诺德•勒曼回忆起面对这批巨大数量的藏品时的感受,由23000多件美国和欧洲服装和配饰组成的藏品虽然令人赞叹,但是维护成本确实很高。

一项进步就是布鲁克林博物馆的鲁斯美国艺术中心让观众得以观看开放式的空间。

勒曼回忆道:“我一直在说我们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他当时就开始着手整理,现在布鲁克林博物馆的状况比较罕见,它拥有的藏品比10年前还要少。做到这点确并不容易。

一些人抱怨勒曼先生把大约1500件赤陶搬到了位于圣路易斯的一家基金会。他在2008年将博物馆的大量服装送到大都会博物馆的行为也遭到了一些非议。根据与大都会博物馆的协议,布鲁克林博物馆可以持续使用这些藏品,并且仍可以保留他们的名字。

不过勒曼却没能够成功处理于1932年去世的B.Altman百货公司的前任总裁迈克尔•弗里德萨姆上校遗赠的926件物品。

这其中四分之一的藏品,包括大师画都被证明其实是被伪造的、标错画家或画技粗陋的。然而,博物馆因为有法院的裁定仍然需要保管着它们。因为根据上校的遗愿,除藏需要得到他的遗嘱执行人的许可,而最后一位遗嘱执行人却已经于1962年去世。

布鲁克林博物馆的库房设施最近更新了。馆藏绘画被挂在特殊的架子上;借展的藏品归还后被暂时隔离,以免携带害虫;并且还新设置了开放的储藏空间,允许游客们看到原本看不见的藏品。

不过,于2016年开始担任博物馆馆长的帕斯捷尔纳克女士一直在寻找藏品库房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其中关注的一个重点是:它可以收纳数千件丝织品、欧洲挂毯、蕾丝以及家具。

她想要把它们变为非洲艺术展厅。她谈道:“成本效益分析的结果看起来是明显,一个展出非洲艺术的永久展厅,而不是展示从未展出过的东西。”

位于纽斯菲尔德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博物馆从2011年开始,已除藏4600多件藏品。

站在前线: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

给藏品打分容易引发争论,所以印第安纳波利斯博物馆的馆长魏纳伯决定为馆藏打分的行为引发了相当大的轰动。

印第安纳波利斯博物馆创立于1883年,平时大约展出馆藏8%-10%的藏品。这种评分行为起始于2011年,当时梅隆基金会拨款专项资金请外部专家花费了六年的时间来评审这些收藏品。

之后,博物馆的员工继续完成了这项工作。每一件藏品都获得了一个评分。魏纳伯谈道“A代表的是名家杰作,D表示的是在很久的过去也许这件藏品对于我们来说是有价值的,但现在可能不再是了。”

这项评估衡量了一件作品的美学特质、藏品状况,以及博物馆是否有其他更具代表性的同类藏品。魏纳伯先生决定不再仅为研究而保管艺术。“到底有多少学者每年都会看这些东西?”

现在困难的部分来了,即,将作品出售或赠予给另一家机构。对于一个庞大的百科全书式博物馆来说,也许是因为藏有好几件这位艺术家的作品,所以将作品评为“D”。换言之,这幅作品如果放在一个较小的机构,且这个机构的馆藏没有同样艺术家的作品的话,可能是可以评A的。

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馆长魏纳伯。

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的库房,保存艺术需要对美学、物流、材料科学及他们如何随着时间和其他物质的变化而发生反应。

从2011年开始,印第安纳波利斯博物馆除藏了4615幅藏品,这些作品的大多数都被出售。其中的124幅作品被转移到其他机构,包括玛丽琳和尤金•格利克收藏的艺术玻璃。

博物馆认为这250件藏品中只有一部分值得保存,于是魏纳伯找到了格利克的孙女婿、博物馆董事大卫•巴雷特(David Barrett),想把一些藏品转移到另一家机构。

位于印第安纳州曼西市的波尔州立大学玛丽琳 K•格利克玻璃中心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印第安纳波利斯的60件藏品。

魏纳伯表示,这种灵活性对博物馆来说至关重要。

“究竟痴迷于艺术收藏和花费大量资源保管之间的平衡是什么?”他说,“我们真的只是着迷于收藏一代又一代策展研究员们不断带来的藏品吗?”

(图片来源于弘博网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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